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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北殇

第四十三章 祥瑞

北魏早已不是当年在前秦铁蹄下瑟瑟发抖的代国,平城也非昔日边境默默无闻的县冶。

道武帝牵都平城时或许想过,但绝对没想到这么快,他一手创立的魏国如今已成为北抗柔然、南击刘宋,西逼胡夏,东胁北燕的庞大帝国。

帝国的中心有一座迥异于中原建筑的皇城,皇城内的房屋排列整齐,除此之外,除了天文殿、永安殿、太华殿、安乐殿几座大殿看起来还算恢宏外,其余的房屋虽多,却也并无特别奢华之处,特别是西边居然划出一片空地,若是夏日便可见此地长满了禾苗,虽是像征意义,却是标识着这座宫殿的主人励精图治的决心。

如今这座宫殿却在白雪的覆盖下,纷纷飘落的白雪掩盖了青瓦的颜色,那些按照南方风格修建的园林里林木枯萎,池水冰冻,此时却是无人问津,各宫的主人都躲在温暖的屋子里,宫人们也很少走动,偶有脚踏白雪的窸窣声穿梭于各殿之间,即使再大的雪,也无法阻挡王朝的运作。

一位身着汉式孺服,披着狐裘大氅的男子锁着眉跪坐于案前,如果不看面目他几与中原士并无不同,他正值中年,本该春秋鼎盛之时,但是细看两鬓却已生出根根白发,这人面色有些憔悴,但一双吊睛眼却透着森然的光芒,他伏案于前,正写着什么,不时的轻咳两声,这咳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紧凑,身边的宫人一脸紧张,连忙拿过热手巾,他放下笔接过手巾捂住嘴,咳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声息。

手巾放置一旁,呷了一口水,长舒一口气,许是屋内炭火烧得太过燥热,他感觉很不舒服,脱下大氅站立起来,又目窘窘望向前方,他在看什么却什么也没看,许久他缓缓闭上眼,北境长城已全部竣工,有六镇精兵在边塞无忧,只是……想到这儿他忽地睁开眼,问道:“泰平王可有消息?”

宫人似乎早已猜到他要问这个问题,连忙躬身答道:“回禀陛下,泰平王亲率骑兵五千出怀朔镇,现已距离蠕蠕王庭五百里。”

这人便是大魏皇帝,年号泰常,拓跋嗣,做为帝国的统治者他的能力或许并不出众,甚至需要用怀柔来形容这位帝王,但是不可不说这位帝王是一位优秀的仁君,虽然他是鲜卑人,但是他对汉人的认识却很深刻,他很欣赏汉人的文治之法,也打内心赞赏他们的韬略,但是帝王都有一个通用的毛病,就是总想证明自己比他人更强,拓跋嗣也不能勉俗。

少时便被选为太子的他,登基之途并非一帆风顺,在这个乱世里每走过的一寸路都是用鲜血铺就的,虽然坎坷,但是他成功了。

此时的大魏如日方升,不过问题却也不少,每当采纳汉臣意见之时北魏的扩张总是很顺利,可是偶尔他还会坚持已见,眼下的宋魏大战便是如此,御驾亲征也不过得了一座小小的滑台城,魏兵却损兵折将,战线依然僵持在虎牢、洛阳一线,双方都在磨刀霍霍准备来年再战。

泰常帝暗自叹息,若是听从崔浩的劝告,或许战局不至如此,可皇帝是没有错的,他不可能放下帝王之尊去承认自己的错误,这些血的经验便交由后人吸取吧。

南方战事旷日持久,消耗耗国力,北方那个草原帝国更是心腹大患,平城就在关外,随时燃起战火,故于魏初便设六镇精兵以御柔然,为了来年的战事,泰平王亲赴关外都督军事,以确保来年大战打起来的时候北境无忧。

拓跋焘是几个儿子里最出众的,小时候便被祖父看中,曾有言:“成吾业者,必此子也。”十二岁起议立储君,十五岁加封相国,大将军,此时正在北境,泰常帝的意思本不过是加强一下北境防守,想不到这小子一到北境便带兵远征漠北,他虽熟知兵事,终是兵战凶危,难保没个闪失,说不心急是假的,以至于泰平帝每日必问其境况。可是他也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,眼下能做的便是多做一些事,替他扫平内外的障碍,只是这身体……不知能坚持到哪一天。

泰常帝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色,又坐回于座位上奋笔疾书,此时的他像一支加速燃烧的蜡烛,正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。

殿外传来脚步声,守卫的宫人们探望过去,见几位梳着云鬓的孺裙少女簇拥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走来,妇人身后有四名体装的宫人抬着一只大木柜,木柜盖着盖子,用红布封着,不知里面是何物。

一见此人,宫人顾不得满地大雪连忙跪倒,正欲问礼,那妇人止住了宫人的话,牵过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,这位少女目露精光,飞速的打晾一下宫人们的表情,然后提起裙摆缓缓踏入大门。

内房门前,华贵妇人对少女做嘘声示意她在此等候,自己掀开毡帘悄悄进了内堂。

泰常帝刚好批示完一本奏章,抬眼一望,脸上露出帝王不该有的温柔笑容:“阿昭,你怎么来啦。”

来人是正是泰常帝宠妃小慕容夫人,名昭,只见她双腿微屈道:“陛下大病初愈,本该好好休息,今日已在此坐三个时辰了,妾心忧陛下,特来问候。”

泰常帝笑着说:“还是你挂记着朕。”

“天下无人不挂念陛下,阿姊心念陛下登山拜佛为陛下祈福,不慎感染风寒,故此方无法亲来,望陛下恕罪。”小慕容夫人口中的阿姊正是她的亲姐姐大慕容夫人。

泰常帝叹道:“拜那等无用事物做甚,若是神佛真能显灵,该佑大魏一统天下才是,何故苦我家大慕容。”

“天下岂有不劳而获而之理?阿姊求的愿便是以已之身换陛下康泰。”

小慕容夫人年芳二十几许,虽诞有一子,但丝毫看不出已生养的样子,眉宇间生得娇媚,声音更是宛如少女般甜美,温吞细语下,泰常帝怎能不开心,伸手将她揽于怀中微微地笑着,享受着难得的宁静,少倾泰常帝笑道:“阿昭每次来朕都会带来新鲜事物让朕开心,这次又带来什么了?”

小慕容夫人娇笑道:“陛下且猜。”

泰常帝寻思道:“莫不是又在西域寻得一匹好马?”

小慕容夫人掩着嘴,笑容却更盛了一些,说道:“陛下富有四海,一匹马又算得了什么?”

“难道是又制了一张好弓?”

小慕容夫人又摇摇头道:“陛下军中的好弓还少了?”

“再不就是打到白老虎皮?”

“白老虎虽然稀有,这宫中却有好几张。”

泰常帝笑道:“这可猜不出来了。”

小慕容夫人贴身耳语,故做神秘道:“妾寻来的是一件旷古烁今的祥瑞。”

这倒是引起了泰常帝的兴趣,正着身子道:“竟有此物?”

小慕容夫人伸手一指门外道:“就在殿外。”

泰常帝一听连忙站起整理袍服,小慕容夫人也起身,细心地将泰常帝索头的发辫藏于帽内,帝王需正仪表,便是胡虏帝王入了中原也是一样,整理完毕后泰常帝端坐于案前,兴奋的神色爬到脸上。

祥瑞这种东西说来神秘,虽不能具体代指什么,却又极为诱人,尤其对帝王,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兴奋了,唯有祥瑞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不由自主愿意去相信的东西,才能让他们发自肺腑的喜悦。

泰常帝着实好奇,这旷古烁金的祥瑞究竟为何物。

四名宫人抬着黑漆大木柜,慢悠悠地走入殿内,轻轻将这大柜置到案前放下,这木柜下还有一层木斗,木斗里盛着水,水尚温,还冒着热气,从泰常帝的角度看起来雾气蒙蒙,愈发神秘愈引起泰常帝的兴趣,他不自觉地伸长了脖子几欲探去,突然又觉得该保持帝王威仪,立即恢复正色,偷瞄着进来的人,好在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帝王威严。

宫人掀开红布,慢慢撤去精巧的活动围栏,黑漆木柜内涂着红漆,柜中物终于展现在帝王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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